为什么中国足球进不了世界杯？根源是教育方式

世界杯的热潮已经落下帷幕，观赛之余，人们也时不时地调侃或反思：“中国队为什么进不了世界杯？”

北京大学教授、著名社会学家郑业福是一位狂热的足球迷，他与足球结缘已60余年，此次世界杯期间，他也在反思这个问题，并由此深入到教育领域。

一个“假球迷”的国家怎么可能进入世界杯？

我们的扁平教育阻碍了天才的发展

教育不能培养兴趣，却可以毁灭兴趣。

污染的筛选机制扼杀了天才的机会

我们的体育课浪费时间

......

中国足球为何进不了世界杯？

根本原因还是教育方式！

中国培养顶尖人才面临哪些障碍？

我们今天要讨论的话题很广泛，不只是一个，而是两个。

第一个话题是关于教育的。

2013年，我写了一本书，书名叫《我国的教育病理学》。在这本书里，我深刻体会到多年来中国人获得诺贝尔科学奖的人数如此之少。我在思考原因时，提出了这样的命题：在中国大陆接受过12年中小学教育的人，无论将来去哪里读书、做研究，都不可能获得诺贝尔奖。这是因为他们的想象力和创造力在早年被很大程度上“修补”了。

另外一个话题就是为什么中国足球这么多年都进不了世界杯。

这两个问题属于同一个大问题，那就是中国产生顶尖人才的障碍是什么？

足球界最优秀的人才就是顶尖人才吗？

当然。

因为这是世界上最难的运动。我们中国人早就在一些项目上拿过冠军了。但是一位中国老球星告诉我，我们能拿下那些冠军，是因为这项运动还不够市场化，很多国家还没有投入力量、智慧和最优秀的体育人才。如果别人也这么做，中国人可能就不会像今天这么辉煌了。

我很大程度上同意这个观点。足球是世界上最市场化的运动，因为这个运动的特点，高的人可以踢，矮的人可以踢，黑人、白人、黄种人都可以踢。全世界的人都喜欢，所以一旦市场化，巨大的资金、最优秀的体育人才就会进入，竞争就会最激烈。所以我们说这个运动的冠军球队和球员一定是顶尖的人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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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先来讨论第一个问题：为什么中国人得不到诺贝尔奖？

日本人获得过诺贝尔自然科学奖，共有25人，中国人有9人，其中不少是华侨。进入21世纪，日本共有17人获得诺贝尔奖，其中中国人有3人，包括2名华侨。

我的命题是，在中国大陆受过12年中小学教育的人，将来很难得诺贝尔奖。那我们的屠呦呦女士呢？我告诉你们，屠呦呦女士并没有推翻我的命题。屠呦呦女士是1930年出生的，她将来的科学成就不可能给我们的中小学教育增光添彩。

您如何评价现阶段中国中小学教育？

我认为它的教育后果是扁平化的，一方面大大提高了那些学习潜力不强的人的考试能力，另一方面却抑制了一些学习潜力优秀的人的能力。

为什么会被压住呢？

因为他们必须日复一日、年复一年地复习，这很枯燥、乏味，摧毁了他们的想象力，使他们讨厌学习。这种扁平化的结果是可怕的。

这个世界的生产力，靠的是一小群顶尖的科学家，人类十万分之一、百万分之一的人，才有一个科学家，他们创造了手机、高铁等等这些东西。

我们不知道十年后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，但由于我们的教育是扁平的，中国的顶尖科技人才水平并不高。爱因斯坦说他曾经为了应付一场考试复习了一个月，三个月都无法恢复过来。我们12年无休止地复习，最后一年完全是复习。这样的经历导致中国学生缺乏想象力，未来想获得诺贝尔奖非常困难。

提高低潜力学生的学业成绩有什么好处吗？

不。

一个非常有能力的推销员，一个非常优秀的厨师，或者一个优秀的室内设计师，如果不喜欢几何，只能考60分，那他们就没必要把几何成绩提高到85分。另一方面，他们又要跟着数学潜力高的学生拼命学习，让他们白白浪费了幸福快乐的青春。这太无聊了，是个陷阱。

一个充斥着假粉丝的国家

我们今天的问题是，为什么中国足球没能晋级？

第一个原因，也是最宏观的一个原因，就是中国人的问题。中国人跟阿根廷人、英国人、意大利人相比，确实不爱足球。不爱足球，说白了，你还说什么呢？怎么进世界杯？

我们随机采访了几个自称热爱足球的人，我问他：

哥们，你经常踢球吗？这个月或者上个月你踢球了吗？

- 不;

你小时候踢过足球吗？

——我小时候没踢过足球；

您最近有为您孩子的足球比赛加油吗？

- 不;

你何不去加油呢？

——我儿子也不踢足球，我怎么给他加油呢？

如果你的同事或者朋友参加了比赛，你有去给他们加油吗？

- 两者都不;

你经常自己买票去看比赛吗？

——都别去；

那么你有多热爱足球？

——在家看电视。

我刚才提到了四个层次的热爱：亲临现场踢球、为亲朋好友加油、买票现场看球、在电视上看球。我们的社会还处于现代化之前的维度。一个指标是社会统计数据仍然缺乏，否则我们应该有我刚才提到的四个层次的百分比。我们没有这样的统计数据。但我相信如果有调查，会证明我的判断。我是一个一流的球迷。我年轻时踢足球，打篮球直到 50 多岁。我长期的感受不会欺骗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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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我们就这么定性吧，是不是有点苛刻了？我们是一个假球迷的国家，一个假球迷的国家怎么能进世界杯？梦游就能进世界杯？

不要只谈足球，我们不是一个热爱知识、热爱寻求知识、热爱探索自然和社会生活奥秘的民族，我们是一个热爱文凭的民族，所以我们没有机会获得诺贝尔奖。

我们是足球小国

第二点是人口问题。

看到世界杯的入围名单，中国人真的很兴奋。为什么呢？

人口不足1100万的小国多达11个，从人口最多开始数：比利时人口1100万，比深圳还少；突尼斯人口1080万；葡萄牙人口1034万；瑞士人口800万；塞尔维亚人口700万；丹麦人口573万；哥斯达黎加人口466万；克罗地亚人口424万；巴拿马人口400万；乌拉圭人口344万；冰岛人口33万。

很多朋友抱怨说，这么多小国都进了世界杯，我们一个大国怎么没进呢？其实不然，一个国家如果成员都不踢球，人口多有什么用？人口多的国家不一定就是足球强国。

我不知道刚才我说的这几个小国踢足球的人有多少。我知道韩国有4400万人口，注册的青少年球员有50万。我把青少年球员的年龄假设在8到17岁之间，也就是说韩国8-17岁注册的青少年球员有50万，其中大约有1/5的男孩接受过正规的足球训练。比利时人口1100万，是韩国的1/4。一个小国能打进世界杯，那么足球运动员的密度应该比较高。可惜你不知道中国的相关数字，从网上查到的一些数据看，中国青少年足球运动员的数量实在不敢恭维，好像我们的也就5万、10万多一点。

中国不是足球强国，而是小国，真正的问题应该是，作为一个足球人口少的国家，为什么他们能进世界杯，而我们却没进？

首先，我们作为一个足球小国，能不能扩大足球运动员的数量呢？我觉得短期内是不能的。

960万平方公里足够新建1万块足球场，但这些新建的足球场短期内无法满足我们足球重点人群的需求，足球重点人群是8—17岁的学生，他们大多在大中城市，但缺乏合适的场地。

恐怕城市的中小学应该发展五人制足球，不发展十一人制足球，因为没地方。发展五人制足球也有困难。现在一个小学有多少个五人制足球场？中学都没有多少，更别说小学了。我给大家出个主意。在学校楼顶上建一个小操场，先加固一下，再铺些人工草皮之类的材料。学校一下子就多了几块场地，还可以建个小型田径跑道，综合利用。

我们很多球迷、伪球迷，每天都在问，为什么中国足球不能腾飞？作为家长、作为公民，你应该呼吁，让你孩子的学校有更大的操场，有更大的运动场所。

足球在亚洲以外的腾飞应该是一个副产品，而不是主要目标。英国是足球的发源地。今年英国参加了世界杯，但世界杯已经很多年没有来了，人们并不关心。但英国非常关心公众踢足球，学生踢足球。他们知道什么是重要的，什么是不重要的。英国学生和英国公民踢足球非常热情。

摧毁我们热爱的教育

第三个原因是玩家们也缺乏热情。

你这么说有依据吗？

这是有依据的。

1991年我写《中国足球的出路》时，去采访过北京足球队和北京青年队，采访了两队的教练。他们跟我谈起队员的训练状态，说很不尽如人意，没有积极性。每天下午三点就开始训练，出来就懒洋洋的。有球员公开说，看到球就烦，很无聊，不想碰。这种状态下，怎么能有高质量的训练呢？

中国记者采访了时任日本国家队主教练的冈田武史，他后来担任浙江足球队主教练，在中日球员的对比上，他应该是最有发言权的。他说：

我执教的中国球员，到了训练开始的时间，来到球场后就坐在场边休息。当我吹响集合哨时，他们才慢悠悠地走进球场。他们踢球时并没有心情愉快。如果是在日本，球员们早就出现在球场上，踢球、慢跑、做伸展运动、热身。

日本球员成为职业球员，是因为他们热爱足球，只要场上有球，他们就会不由自主地踢起来。中国球员则不然，即使早早来到训练场，也不会在训练哨响前离开板凳席。中国球员太看重金钱，一旦赚了钱，就不再关心足球，缺少那种纯粹的激情和热爱。而且中国球员明显存在水平与价值不符的情况，他们害怕在国家队比赛中受伤，所以会小心谨慎。如果受伤了，他们在俱乐部干什么？

冈田武史是中国队的主教练，他亲身感受到中国球员不爱踢足球，中国足球还有什么希望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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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让我想到一个关键因素：热情。

如果你不热爱某件事，你能做好它吗？

戏曲界有句俗语叫“不执着不成功”，意思是说，如果你对某件事不执着，你就不可能把技艺练得很好。执着是你成功的基础。如果你执着，如果没有其他条件，你可能不会成为顶尖人才，但是如果你不执着，你一定不会成为顶尖人才。

从兴趣、激情、执着的角度来说，教育和足球是相通的。我们的教育能培养出诺贝尔奖得主吗？我们的足球能培养出顶尖球员吗？执着应该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软件，一把尺子，一块试金石。如果没有几个疯狂的人，我们怎么能有所成就？

有的老师想兴趣是什么？

你的兴趣能帮你高考提高多少分？

你要好好练题，弥补自己的不足，把成绩提高80分。

大多数人不会同意这个观点。

听听第二句话：我们应该重视培养孩子的兴趣。这与第一句话形成了对比。你认为第二句话正确吗？

我说不。为什么不呢？

第一种观点我们很多人都能认同，至于第二种观点我们很多人都习以为常，这个游戏是很好的游戏，这个题材是很好的题材，不爱就别爱，好好养成还不爱吗？

兴趣从哪里来？

是这个少年和某个科目或者游戏互动的结果，想培养就能培养吗？

你必须拥有一些与生俱来的、内在的、能与游戏产生共鸣的东西。

我为什么反对训练呢？其实训练也很主观，兴趣是自己生长发展的东西，应该随缘而来，你不需要管太多，你能做的就是在他小的时候，给他呈现各种各样的信息，多种游戏，诗歌，音乐，小提琴，围棋，足球等等。

怎样培养孩子的兴趣？

这个过程中需要奖励吗？

比如，你让孩子学几何、围棋、踢足球，如果孩子学得好，你就奖励他。难道这三个游戏很无聊、很无趣，所以要奖励他吗？如果这三个游戏很好玩，为什么要奖励他呢？

你只要告诉他：放轻松，休息一下就行了。他已经爱上了，你有必要每天给他糖果吗？游戏有它的魅力，一定会赢得那些产生共鸣的孩子的青睐。当然，也有孩子不喜欢这个游戏，会去追其他游戏。你给他随机奖励不是徒增烦恼吗？

你的奖励就叫外部奖励，外部的奖励。我说了还有内部的奖励，就是我玩这个游戏的时候，我的乐趣奖励了我。

为什么我们的教育会毁掉年轻人？因为外部奖励太多，会让我们失去兴趣，并干扰内部奖励的发展。

如果你不喜欢玩这个，那就去做别的吧。游戏那么多，干嘛非要玩这个？当孩子不是很感兴趣的时候，家长来催他好好玩，给他一些物质奖励，孩子不玩这个游戏，可能他真的很喜欢别的游戏。但是当孩子不是很感兴趣的时候，你催他去玩别的游戏，就会干扰他跟其他游戏的联结。因为你觉得这个游戏很好，你就一直给奖励，孩子最后入坑了，但他真的没有从内心跟游戏产生很深的联结。

他的未来又会怎样呢？

他会痴迷吗？

他并不痴迷，也不疯狂，那是一种不冷不热的状态。

兴趣是会自然产生的，不是可以培养的。教育不能培养兴趣。我们只能提供信息，有缘的人会自己结合。

教育不能培养兴趣，却可以毁掉兴趣。教育不当，会让你无休止地做这件事情，让你厌烦，最后发展成不喜欢学习。不喜欢学习是心灵的癌症，是追求知识的癌症。这个孩子什么也做不成，因为他已经厌学了。考北大、清华也没用。最好他在小学、中学不要学太多，还是喜欢学习。即使考个差一点的大学，也有机会有所成就。

兴趣和热情都是自发的，我们需要提供一个宽松的环境，让他们在教育和成长的过程中拥有很多独立的时间。为什么我们的孩子会厌倦足球训练？训练往往非常死板。我们能不能留出一定比例的足球时间让他们独立？他们在这里玩得很开心，这里没有教练。

无论是数学、物理、化学、外语，还是学习足球，在我们的学习过程中，没有给学生足够的独立时间、玩乐的时间、自我发展的时间，这种发展不仅仅是足球技能的发展，更是人格的发展。

为什么中国球员在比赛打得不好的时候会群龙无首？因为无论在我们的普通教育体系中，还是在青少年足球队中，都没有小领袖，只有好学生和好孩子。在没有老师过度操控的自然过程中，足球技能和个性会同时成长，因为有很多独立的时间，个性发展得很神秘、很默默。我们没有这种情况。

筛选环境受污染

下一个问题是出国留学。

我们的足球队一直无法晋级，所以我们想走一条捷径，派一支青年队去西班牙和德国。

我来评价一下这件事。

我不看好这个，我们今天讲的话题是顶尖人才产生的障碍，我不需要培养，我觉得顶尖人才是培养不出来的，你只要创造一个好的环境，等着他们出现就行了。

谁是潜在的顶尖人才？

我不知道。我们不是神，看不到，但只要基数足够大，它一定会出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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顶尖人才不是靠特殊待遇培养出来的，不是青春期就能看出来的，而是到了一定年龄才会出现。他们基因里有这个，但不一定能发展出来。就像一颗种子，有很好的基因，但早期缺乏营养和水分，就不能发挥出自己的天赋，长成参天大树。但如果你的基因里没有这个，无论给你多少阳光和营养，你都无法成功。而且你也分不清是谁的种子。

只有把更多的种子培育出来，慢慢观察，才能知道什么时候达到一定的年龄。几岁？也是不一样的。对于足球运动员来说，有的成熟得早一些，可能十七八岁就看得见，有的成熟得晚一些，可能二十一二岁就看得见，甚至更晚。

我们知道，在优秀人才的产生上，筛选比培训更重要。你必须找到合适的材料，如果不是合适的材料，就无法培训。所以培训必须分批进行。我们在筛选人才的时候，特别怕一件事，怕污染了筛选的环境。

什么是污染？

如果有些孩子小时候受到优待，聘请了优秀的老师做家教，而另一个孩子却受到很差的教育。一批这样的学生一起来找我，让我筛选他们。受到优待的，在当时看来还不错，如果他们没有这个潜力，将来无论他们怎么努力，都成不了学者。但是到了中期，受到优待的，很可能会被一些天赋很好的同龄人所掩盖，而那些有天赋的人就失去了机会。

小学不再有入学考试，实行就近入学，一个目的是减轻负担，但还有一个潜在的影响，就是尽量不要在初选的时候污染选拔环境，如果早期教育极度不平等，就会对选拔产生很大的干扰。

你13岁去西班牙学足球，17岁回国，你就能轻松超越国内大部分17岁的孩子，因为中国足球文化跟西班牙的足球文化差别很大。假设现在8-17岁学足球的人有10万人，每个年龄段1万人，每1万人有500支足球队，我们能派多少支球队出国？

假设您发送两个。

等两队回国面对498名本土年轻球员，我们两队的球员可能轻松战胜对方。但是，在广大年轻球员中，有一部分人的基因非常好，如果被选中，将来可以长成参天大树。但是那些被养肥的，长不成参天大树。

不要以为我们派两三支，甚至七八支青少年队去巴西、德国、西班牙，中国足球的未来就有希望了。有潜力的孩子必须大量涌现，十万个孩子最终可能组成20支中超球队。一开始，他们的额头上没有标签，足球教练的眼光再好，也不可能在13、14、15岁的时候就看出这个孩子是未来的内马尔。不可能。

这是中国一流大学的一线老师，他从孩子的发展、基因、潜力、选拔等方面，得到了这样的认识。我觉得，不管是学数学、物理、化学、自然科学，还是培养足球人才，未来潜力的识别都是很难的，要大规模选拔，不能污染选拔环境。青少年时期的教育很难做到平等，但也不能太不平等。

日益狭隘的教育误解

中国足球不是一个桶，而是一个盘子。为什么是盘子呢？我之前讲过四点：

中国人不爱足球，我们是伪球迷的国家；中国是足球人口少的国家，而且数量短期内不会增加；我们的球员不爱足球，踢球不冷不热，因为小时候都在做“足球作业”，这并不是一项让他们疯狂的游戏；我们的管理者不搞基础设施，走捷径，污染放映环境。

就这样，我们的路变得越来越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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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教育问题，我觉得中国的教育存在两个误区。

运动很重要，首先运动可以让我们拥有健康的身体，但是我们不能狭隘的去理解，体育锻炼可以让你学会控制自己的身体，控制自己的思想和身体，控制自己的起点就是学会控制自己的身体。

对于管理者和教师来说，体育的追求从来都有两个方面，一是追求内在、本质，强健体魄，培养英雄情结，培养自强不息的精神；二是追求奖杯、金牌。

当涉及到实质和外表时不要本末倒置。

运动要不要追求面子？即使是竞技体育这种非正式的比赛，人们为什么还要比赛？为了面子，青少年在玩这个游戏的时候，也想赢。这就是游戏的意义，赢了才有面子。可见，面子和实质是一个硬币的两面。

我们的荣誉感支撑着我们努力拼搏，去争取胜利。竞技体育的本质就是看谁赢谁输，但最终我们得到的是内心的升华。然而，当我们把竞技体育当成追求国家、学校的面子，想要的就是金牌奖杯，那真的就出大问题了。

今天我们讨论的一个问题就是为什么中国足球进不了世界杯。我从这里开始讲。但是最后我想说，其实这个很次要。这个面子应该是培养内在素质的副产品。我们应该向足球的发源地英国学习。他们的注意力和重点完全放在了内在素质上。有面子当然好，没面子也没关系。如果我们能够端正认识，从内在素质做起，从学生体育做起，我们进不了世界杯有什么不好呢？而且只有从学校体育做起，我们才有可能离世界杯更近一些。

本文为郑业富先生演讲《足球与教育》第三部分，已删减，英瑞诚挚推荐

2018 年 7 月 21 日